接續 AIR 的是 CCU,當初沒參考學長的說明,既選了 CV 又選了 CCU,就課程而言有那麼點 overlap,但換個角度想其實剛好可以看到一個做 cath 病人做之前和之後的狀態,也是另一種完滿,所以當初雖然有個可以調 course 的機會,就隨它去了。
先前曾經提過丁主任的教學熱誠真的很令人敬佩,不過課程重複性高,所以這半月在 CCU 就不特別想去上課,應該說故意不去上課,:p,一開始丁主任還會 call 我,後來可能發現怎麼都沒來,也就不 call 了。不去上課有好有壞,好是可以不用額外花時間了解病人狀況,但壞的就是因此跟其他 run CV 的 intern 和 R 就不熟了,尤其這個月還有可愛 R1 學姐和加拿大來的醫工系交換學生,這就令人扼腕啊。XD
值班室不錯睡
不知什麼時候開始,內科的 CU 單位 intern 改成不是排班制,而是像病房一樣,平日上班,其他再排晚上值班和假日班,很多人覺得這樣不好,沒有休息到,但我個人倒蠻愛這種轉變,每天 follow 病人比較不會搞不清楚狀況,更何況這裡病人的進出相對上是頻繁的。
CCU 一共有兩間值班室,住院醫師睡靠 station 近的那間,我們睡遠的那間,其實睡那邊不見得會有人 call 你起來,只不過基於體會他們的生活,我還是都待在那。那裡晚上其實蠻豐富的,除了有一些 heart failure on 著 endo 進來的,還會有一些 AMI 急 P 的。這個月我跟 endo 也還蠻有緣的,值五次班裡有三次在 on endo(幫忙而已),第一次可能太久沒遇到這種情形,有點手忙腳亂,護士姊姊一直跟我說:「弟弟,你不要太緊張啦!」之後幾次程序熟了,就適應多了。
睡值班室還會有種錯覺,第一是外頭傳來 monitor 的嗶嗶聲,半夜護士開門進來(拿東西)的聲音,第二天早上因為前一晚睡眠不足的茫茫然,幸好大家對我們都很仁慈,小事不會把我們挖起來,只能說住院醫師真苦命。
Aggressive?!
這半個月最常被說的大概是 aggressive 這個字吧!一起 run 的同學,總是說我很愛待在 station,其實會一直待在 station 也不是沒有原因的,第一是不想去上丁丁的課,第二則是自己能力不夠,動作太慢。CU 的 progress note 一天要寫兩次,學長姐也都會跟我們分著寫,而我寫 note 的速度偏偏快不起來,自己逛過一圈病人,做做 PE,看看 monitor, I/O 的變化,回來把 lab data 看一遍、想一遍後再開始寫,總是已經花去不少時間,而我的記性又差,很多東西看過就忘,就得一看再看,PE 一做再做,唉~動作慢,能力不夠也不是我想要的啊!
另一次是護士姊姊跟我說的,那一陣子好像發生了國防 intern 跟教研部抱怨值班、病人狀況沒被 call,學不到東西的事件,公文可能發到了各護理站,護理人員也被提醒了一番,而我過去看 TPR chart 時,護士姊姊問說:「你是不是國防的?看你還蠻積極的樣子。這裡真的學不到東西嗎?」我趕緊澄清了一番。
Aggressive,第一次聽過這個字是三年前聽到某個住院醫師描述前女友的,其實它不怎麼像是個好的形容詞,或許有著積極、正面的意義,但也具有某程度的侵犯性,不論是對他人,對自己也是吧!
Procedure 不行,丁丁不給放 Swan Ganz
當初在 ICU 時,因為沒什麼 knowledge,只好找機會多練練 procedure,在 CCU 雖然沒那麼多 gas 要 punc,不過多了 Swan Ganz 這種這裡特有的東西,前兩天學長還請學姐有機會要帶我放放看,而這機會來得也挺快的。
正當我穿上隔離衣,正在擺姿勢摸 pulse 時,一旁幫忙看起來有點資深的護士忽然問學姐是不是打算讓我放,「可是丁主任有交代 intern 不能放 Swan Ganz,只能放 CVP。」唔~一隻快煮熟的 Swan 就這麼硬生生的活了過來。
話說 Swan Ganz 跟 CVP 明明差別就不大,不知道這個規定的意義是啥,丁丁就這麼剝奪了我這輩子可能是唯一一次放 Swan Ganz 的機會,嗚嗚~
之後雖然人蠻常待在 CCU 裡,卻也沒再遇到 CVP 就離開了。
不過還是得找點 procedure 來試試,於是選了 A-line。一個 HoCM 的婆婆,血壓不能太低,所以想放個 A-line 來 monitor,我便自願上了,雖然很久沒 punc radial artery,進針時也找了一下才扎到,不過軟管卻怎麼也送不進去,第二次 try 了另一手,更慘烈,連 artery 都沒 punc 到,後來護士姊姊來了,三兩下就放好了,嗚嗚~我什麼都不行,以後還想走外科,我不想當個「講的比較厲害」的外科醫生啊啊啊~
連兩攤聚餐
其中一個學長很愛吃火鍋,所以在月底時,找了天大家都沒值班的晚上,一起到精明一街去吃了頓火鍋,沒想到最後一天,李 V 又說要請大家吃飯,雖然我有熬夜南下高雄的壓力,但還是去吃了這一頓。
之前在 CV 病房時其實不很喜歡李 V 酸人的感覺,但加加減減一個月相處下來,覺得他其實也還蠻可愛的,或許有時候也很孤單吧!也就不會不喜歡他了。談話間講到許多他兒子女兒的事,其實他也是個關心小孩的父親。
在中榮,有許多以前名列前茅的陽明學長,他們行醫的風格,也的確成了我的典範。
走內科?
CCU 是我在中榮內科最後一個科別,回顧前後加減四個月,覺得自己遇到許多好學長,好 VS,他們都是我的典範,自己也學了很多。醫學知識博大精深,學了一點皮毛當然沒辦法拿上檯面,但這裡內科的氣氛,追求進步的態度,完全改變我當初在北榮對內科的觀感,現在的自己,不像先前那麼排斥內科,甚至有點喜歡內科,或許我的人生就此轉變了也說不定,不過外科還沒 run 完,現在說什麼自然都太早,但我目前確定的是,就算以後決定走外科系,也希望能保有內科這種追求知識的精神,我不想當個只會開刀的黑手。